轰——

  

  随着帽子叔叔的话音落地。

  

  一瞬间。

  

  陈牧只觉得自己的耳边。

  

  划过一声轰鸣。

  

  他刚刚。

  

  听到了什么?

  

  人类难以接受的噩耗?

  

  帽子叔叔,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。

  

  但很多的时候。

  

  有些话。

  

  说出口,即是工作,也是任务。

  

  即便是帽子叔叔也会觉得有些难以开口,依然在为自己做了短暂的思想功课以后。

  

  选择了开口。

  

  帽子叔叔:“陈医生,犯罪嫌疑人所在的车,就在我们身后,有没有一种可能……”

  

  陈牧很想直接开口。

  

  说一句没可能,杜绝了帽子叔叔后面的话。

  

  可现在这个情况。

  

  即便是陈牧的心里千难万难,也做不出来阻止帽子叔叔的事情。

  

  只是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。

  

  盯着自己面前的帽子叔叔。

  

  一直到。

  

  陈牧把帽子叔叔,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  

  帽子叔叔才态度颇为凝重的,开了口:“陈医生,有没有一种可能,你去后面那辆车,看看后面的那位患者?”

  

  陈牧:“……”

  

  他只是个校医。

  

  工作内容,为什么要这么苦。

  

  看到陈牧还有些沉默。

  

  帽子叔叔以为,陈牧是在担心其他的问题。

  

  继续开口道:“陈医生,你要是担心,非执业地点行医的问题,这次的这两位患者,陈医生是援助我们警方的,一切合法合规,任何的举报,都不会对你造成威胁。”

  

  —

  

  「啊啊啊!!!还是我们的帽子叔叔,考虑事情最全面啦!」

  

  「讲真的,要是每次医生异地行医,都有这样的保证就好了。」

  

  「看人的,我之前在一个场馆里,帮他们救他们的客户,他们还让我给他们写个声明,患者出了任何问题,我全责,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……」

  

  「这也太可恶了吧?!」

  

  「主要是,很多的病情,在没有足够的药物和设备下,即便是医生,也很容易无能为力,当然,陈医生这种中医大佬例外!」

  

  「救命!我妈妈已经在问我了,我学中医能不能让我瘫痪的舅姥爷,自由行走……」

  

  「同一個世界,同一个父母,我家里人也在问我了。」

  

  「我也面对过相似的问题,很无奈,我学的是医术,不是仙术啊!」

  

  「……」

  

  —

  

  陈牧一愣。

  

  倒是没想过。

  

  自己短暂的沉默,会让帽子叔叔,说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
  

  短暂的无奈后。

  

  陈牧有些无奈的,开口笑道:“您误会了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  

  “不过。”

  

  陈牧的语气顿了一下:“你们刚刚给出的许诺,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,毕竟我也真的担心,有人投诉我。”

  

  虽然他很信任,直播间的大部分水友们。

  

  但问题是……

  

  在看直播的人,太多了。

  

  鱼龙混杂。

  

  陈牧真的很难杜绝,自己完全不会被有心之人举报。

  

  而帽子叔叔刚刚的许诺。

  

  对于陈牧自己来说。

  

  就像是多了一个免死金牌。

  

  “那陈医生,你刚刚的意思是……”

  

  帽子叔叔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牧。

  

  总觉得在陈牧刚刚的口风里。

  

  他好像听到了一丝丝的希望。

  

  但是在陈牧没有完全开口之前,哪怕是帽子叔叔,也不敢用猜测的方式,来判断一件事。

  

  面对帽子叔叔不敢置信的目光。

  

  陈牧轻叹一声后,指了指还在昏迷中的患者,开口道:“我要先确认一下这位患者的情况,在确保我的离开,暂时不会影响到患者的状态以后。”

  

  他才会去看另外一位患者。

  

  要不然。

  

  有极大的可能,两位患者,一个也救不下。

  

  听着陈牧这么说。

  

  帽子叔叔也是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,随后道:“陈医生,你说的非常有道理!”

  

  “这样,你好了和我说一声就可以,我们随时准备停车。”

  

  陈牧点了点头。

  

  开始继续在患者的身上,刺激穴位。

  

  他去看一个患者,到用银针稳定患者的情况。

  

  起码需要三五分钟的时间。

  

  而陈牧现在需要去做的。

  

  便是……

  

  即便是他接下来,会离开三五分钟的时间。

  

  患者身上的这些银针。

  

  也可以保证患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。

  

  这样的要求。

  

  听起来可能很简单。

  

  实际上……

  

  像是这样,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患者。

  

  哪怕是多坚持一分钟,都离不开医生的努力。

  

  帽子叔叔在一边。

  

  只是看着这一幕。

  

  情绪就莫名的跟着紧张了起来。

  

  大气都不敢出一声,为了陈牧的救援内容,而紧张着。

  

  —

  

  「本学中医的倒霉蛋,原本还在教室里感叹陈医生的手法好牛,突然就想哭了。」

  

  「????」

  

  「不会这么巧吧,我是在寝室里感叹,然后就看到了导员发在群里的最新通知,我觉得陈医生可以顺路抢救一下我!」

  

  「看了一下我们的ip,截然不同,难不成这次是很多学中医的学院,共同讨论出的结果?」

  

  「要是真的有这么巧,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建个群,一起商量下期末考试的考题了?反正现在距离期末考试,也没有很远了……」

  

  「你们这群学中医的,到底有在一起打什么哑谜呢?就不能给我们这些普通的吃瓜群众,透露一点点的内幕吗?」

  

  「怎么说呢……简单来说,基本上就是……」

  

  「就是什么?!」

  

  「就是陈医生刚刚看起来一切猛如虎的操作,都有可能成为我们接下来的期末考试考题,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幕,我们都必须录下来,认真的研究每一帧的手法,并且分析陈医生选择这个穴位的理由,推测患者的脉象……」

  

  「虽然不懂中医,但不妨碍,我已经在同情伱们了……」

  

  「……」

  

  —

  

  “可以了,准备去另外一辆车。”

  

  就在帽子叔叔,为陈牧擦汗,用完了一整包崭新的纸巾以后。

  

  陈牧终于收回了手。

  

  给出了这样的答复。

  

  听到陈牧的回答,帽子叔叔瞬间眼前一亮。

  

  甚至都来不及感叹两句,就拿起自己手里的对讲机,和另外一辆车上的同事沟通起来。

  

  原本。

  

  在陈牧下车的时候。

  

  距离陈牧比较近的那位帽子叔叔,是准备和陈牧一起下车的。

  

  去另外一辆车上,查看患者的。

  

  谁知道。

  

  他这边。

  

  才刚刚有一个起身的动作,就被陈牧伸手按住了。

  

  “嗯?”帽子叔叔有些不解。

  

  抬眼。

  

  却看到陈牧有些无奈的,指了指车上的患者,继续道:“你在这里看了这么久,对患者的情况,应该也能看出来一二。”

  

  “你看患者脸上的血色,和呼吸频率,有任何变糟糕的迹象,及时联系我。”

  

  “不论如何,这位患者的情况,都可能更危急一些。”

  

  看到帽子叔叔点了点头后。

  

  陈牧这才还算是放心的离开。

  

  转身后。

  

  上了另外一辆警车。

  

  “陈医生,和你刚刚在另外一辆车上一样,有任何的问题,主动寻求我们的帮助就可以了。”

  

  陈牧这边刚上车。

  

  就被热心的帽子叔叔们,安排好了座位。

  

  “谢谢。”

  

  陈牧简单的道谢以后,也没有把自己的时间,浪费在寒暄上面。

  

  相反的。

  

  陈牧只是打开了还没有用完的针灸包。

  

  简单的对身边的帽子叔叔,解释了一下,他们要如何帮他给针灸针消毒以后。

  

  陈牧开始查看患者的情况。

  

  为患者把脉。

  

  陈牧忙碌的整个过程中。

  

  两位患者的儿子,戴着手铐,目光呆滞的看着陈牧。

  

  今天发生的一切。

  

  在这位年轻人的人生里,都算得上是非常巨大的变故了。

  

  这位年轻人。

  

  在短短的时间里。

  

  看到了自己的父母,双双因病昏迷,躺倒。

  

  就连他自己。

  

  现在也戴着“精致的银手镯”,住在这里。

  

  看着犯罪嫌疑人,看起来明显有些呆滞的模样。

  

  一车的帽子叔叔,都没有说些什么。

  

  眼前这个情况,对于年轻人来说,应该已经有足够大的刺激了。

  

  只要这个犯罪嫌疑人,不在车上突然暴起,阻止到正常的救援工作。

  

  对于犯罪嫌疑人的审讯。

  

  完全可以等回到警局后,再继续。

  

  这一车的帽子叔叔,对犯罪嫌疑人明显有些不一样的情绪,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。

  

  反倒是正在给患者针灸的陈牧。

  

  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。

  

  突然回过头来。

  

  意味深长的看了犯罪嫌疑人一眼,“控制好你自己相对激动的情绪,要是你在这种时候再受刺激躺倒,我可能真的没有空闲,多救一个人了。”

  

  犯罪嫌疑人:“……”

  

  哪怕眼睛已经红了。

  

  也只是沉默着仰起头。

  

  按照陈牧说的,努力的去控制着,自己正在变激动的情绪。

  

  —

  

  「我们的陈医生,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呢。」

  

  「话虽然不是那么的好听,但很真实了。」

  

  「能不真实吗,这要是再躺下一个人,这家人大概就是在警车上,玩消消乐呢。」

  

  「我倒是可以理解这个年轻人此刻的心情,但陈医生的话,好像也没什么问题?!」

  

  「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吧,就像是这个年轻人一样,哪怕心里悲伤得不得了,还是要下意识的按照陈医生说的去做,控制自己的情绪,让自己不要变成消消乐。」

  

  「只有我们学中医的,看节目的同时,还在认真的记笔记。」

  

  「呜呜……黄连苦吗,没有要期末考试的我命苦……」

  

  「……」

  

  —

  

  “轻微肺部感染,郁气郁结。”

  

  “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。”

  

  陈牧一边持针,为患者针灸。

  

  一边开口为身边的帽子叔叔们解释着,患者此刻的情况。

  

  当然。

  

  也是在为犯罪嫌疑人,解释他父亲此刻的情况。

  

  “肺部感染,主要是因为患者这些年不规律的作息,还有长期居住甲醛房,导致的。”

  

  “至于郁气郁结,则是因为今天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,你的父亲,可能太过于担心你的母亲,导致的。”

  

  看到犯罪嫌疑人点了点头。

  

  陈牧也就自认为,自己做到了解释清楚这点。

  

  随后继续开口道:“各位,等我把这几针扎完,就可以停车,放我去另外一辆车了。”

  

  “陈医生,真的可以吗……”

  

  听到陈牧这么说,犯罪嫌疑人倒是突然有些着急了。

  

  “陈医生,其实你不需要这么着急离开的,可以给我父亲,再看看的……”

  

  犯罪嫌疑人说到最后。

  

  声音。

  

  也开始变得有些哽咽。

  

  “其实我也没有不信任陈医生的意思是,主要是,太快了,真的太快了……”

  

  站在犯罪嫌疑人的视角。

  

  陈牧明明给自己的父亲,留了三五分钟的救援时间。

  

  可现在。

  

  似乎两分钟都还没有到。

  

  这位陈医生就急匆匆的,准备离开了。

  

  完全没有继续施以援手的意思。

  

  犯罪嫌疑人真的很担心,如果让陈牧就这么离开了,是不是过了今天,他就见不到自己活生生的父亲了。

  

  当然。

  

  他也是很担心。

  

  如果把陈牧,强行道德绑架在这里。

  

  回头。

  

  他是不是也不到自己的母亲了。

  

  此刻。

  

  父母的看病问题。

  

  在犯罪嫌疑人这里,就很像是老年人们。

  

  经常说的一个形容词。

  

  手心手背。

  

  都是肉……

  

  此时此刻。

  

  车子已经停稳。

  

  陈牧下车之前,也只是给犯罪嫌疑人留下了一句:“既然现在给他们看病的医生是我,作为患者家属,你应该做的,便是无条件信任我。”

  

  说完这句。

  

  陈牧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
  

  只留下犯罪嫌疑人。

  

  坐在警车里。

  

  看着自己还没有苏醒的父亲发呆。

  

  —

  

  「作为医生,我觉得陈医生的这句话,没有任何的问题,家属是应该信任医生的。」

  

  「之前我们主刀医生进手术之前,被家属拦在手术室外,质疑主导看起来太年轻了,不让主刀上手术台,唉……」

  

  「那后来呢?」

  

  「后来因为家属的反应太强烈了,拒绝年轻的主刀,说什么都不签署手术同意书,最后患者离世,我们整个团队全部被迫停职调查……」

  

  「???」

  

  「要是我的记忆没有出问题的话,我好像在抖音吃过这个瓜,这么看的话,你们医院方面的证词,和患者家属完全不一样啊!」

  

  「问题是,我们医院一点撒谎的空间都没有啊,手术室内部的手术记录仪,还有医院走廊里的监控录像,都被警方提走了,我们要是这种时候扯谎,不是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吗?」

  

  「其实,我们医院已经发了监控录像在抖音,但是骂声一片,都在职责我们为什么安排年轻医生主刀。」

  

  「他们这群人,真的只知道攻击我们主任年轻,完全不看履历的,真的是……」

  

  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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