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楚，毕竟柳丞丞只是听陈鑫涛提了那么几句，等他说给我听的时候，表述上肯定会加入自己的理解。”
“而且陈鑫涛说的也未必就百分之百正确，再加上中间这么一传话，有可能已经差出十万八千里了呢。”
关晓萌在电话里说：“不过呢，我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，所以提前做了准备。”
“我在柳丞丞的手机上做了手脚，他和陈鑫涛的谈话，我全都录了下来。”
杜泞汐面色一喜，夸赞道：“做得好！”
说实话，她让关晓萌去套路柳丞丞，实际上也只是抱着五成希望，甚至更低。
毕竟柳丞丞这个姐宝男，眼睛里还带有那股招牌性的清澈愚蠢。
能不能搞定陈鑫涛那只老狐狸，根本就是未知数。
没想到，这小子可以嘛！
杜泞汐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，事实证明柳丞丞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。
当然了，主要还是关晓萌手段高明，要是没有她负责出谋划策，细心的从旁引导，柳丞丞才想不到这些套路人的招数呢。
“柳丞丞也喝多了，要不是我缠着他一个劲儿的问，一刻钟之前就已经睡过去了。”
关晓萌说：“我先把他这边安顿好，然后就赶回去，咱们对着录音好好分析一番。”
柳丞丞这次可谓旗开得胜，考虑到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，关晓萌当然要对他好一些。
杜泞汐点头道：“好，我们等你回来。”
半个小时后，酒店房间里。
杜泞汐专门打电话，跟让酒店借来一个大号的多媒体显示屏，外加一面白板。
加上给郑雨薇购置的笔记本电脑等设备，房间愣是被她们布置成了办公室。
随着郑雨薇熟练的操作，很快完成和显示屏的连接，高清版的卫星地图展示在三人面前。
关晓萌用手机播放截取好的录音，正是陈鑫涛大着舌头说，说出那几处隐秘院落的内容。
“疑似仓库一，南郊宁陈庄，十字路口往东第三个胡同，黑色铁皮大门。”
杜泞汐亲自拿起记号笔，在白板上写下关键内容。
郑雨薇随即对相应的位置进行局部放大，并用红圈进行标记。
这个时候，她作为本地人的优势，立刻展现出来。
陈鑫涛提到的位置，郑雨薇能马上找到，精确且不出错。
“二，明岭路南头，乡邻超市后面的农家院！”
“三……”
前面五个地方，都是疑似仓库。
而且据陈鑫涛描述，这些地点并非一成不变，石玉清会让人找合适的院子租下来，对房子的好坏要求不高，唯一的要求就是交通便利。
租期从三个月到一年不等，石玉清会临时选择其中一个地点，进行临时仓储或者是转运。
一般也就用个两三次，就彻底弃之不用。
而且是针对不同的客户使用，绝不会让同一个人，在同一地点提货两次以上。
最后，重点来了。
“西郊李集镇，那边有几家白酒作坊，因为成本太高，基本上都不开锅蒸酒了，但因为长辈们创下的名气还在，会从外面进一些散酒，打着自家手工酿造的幌子，低价出售。”
“有一次天降暴雨，石玉清突然打电话给我，让我送几包东西到那边去。”
“我本来不想去，那么大的雨，还电闪雷鸣的，市里的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，更别说让我跑二十几公里，去乡下送东西了。”
手机扬声器里传出陈鑫涛的抱怨声：“可是没办法，谁让他是姐夫，又是我老板呢。”
“我一个人开车，一路战战兢兢的过去，而且还是大晚上，好不容易到了地方，你猜怎么着？”
“一个驼背的干瘦老头儿，仿佛一阵风就能吹翻似的，穿着雨衣从里面的胡同走出来，只是看了一眼车牌号，接过我送的东西，转身就走了！”
“哎……踏玛狗槽的，不但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跟我说，也不说让我跟着进去避避雨，喝口热茶再走。”
郑雨薇正在放大李集镇区域，两道弯弯的月眉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拧成了疙瘩。
因为陈鑫涛是冒雨前去，视线严重受阻，他完全是按照导航开到目的地，对周围的能起到参照物作用的街道、建筑物毫无印象。
李集镇面积不小，光是主街上卖酒的店铺，就有六七家之多。
而且都不挨着，分布在不同的方向。
想要通过只字片语，确定具体的位置，难度确实很大。
“你送的什么东西啊？”
这次换成了柳丞丞的声音：“这么重要吗，非得大雨天送过去，等雨停了再去都不行吗？”
陈鑫涛咒骂道：“我踏玛德也不知道，是什么东西！”
“用塑料布和胶带缠的严严实实，石玉清特意交代我不许打开看，否则就打断我的腿。”
柳丞丞：“越是这样，你应该越感兴趣才对，偷偷看一眼没什么事儿的吧？”
陈鑫涛：“开什么玩笑呢！”
“你以为石玉清是我姐夫，就会对我手下留情吗？我要是真看了，他真敢下令打断我的腿，这家伙狠着呢，我才不敢以身犯险。”
“我尝试闻了闻，但是除了胶带的味道，什么都闻不出来。”
“不过我在老头儿身上，闻到了一股酒味，不是喝了酒的那种味道，而是酿酒或者是罐装过程中，酒溅在了衣服上。”
柳丞丞：“那你姐夫可真是不什么好东西，这是把你当牛马来使唤呢！”
陈鑫涛：“谁说不是！他踏玛德赚那么多钱，却只是让我当个店面经理，说起来有底薪又有提成，实际上加起来也没几个子儿！”
“底薪低的要命，这两年销量下滑，提成更是少的可怜。”
“要不是……”
关晓萌按下暂停键，因为接下来的内容，没有任何用处。
郑雨薇拿出激光笔，指着电子地图说：“镇上一共有七家打着自酿白酒的店，其中三家可以排除在外，因为他们门前的街道太窄，汽车不方便进出。”
“陈鑫涛虽然一直在强调暴雨，却没说路难走，这是他们三家被排除的原因。”
杜泞汐竖起大拇指，赞道：“分析的很准确。”
郑雨薇并没有因此而飘飘然，反而皱了皱眉，说：“剩下的四家，似乎都有嫌疑。”
“他们不再手工酿酒，却正好是暗中造假最好的保护色。”
“因为经营散酒，大缸里的散酒散发出来的气味，也能很好的掩饰蒸酒时发出的味道。”
“但是有四家这么多，怎么确定是谁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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