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陵回到了超意识空间。
系统似乎已经消亡，空间里除了他，还有那个奇怪的女人。
“我……为什么回来了？”
苏陵第一反应是，为什么他没有死？
还是说，他不属于这个世界，死亡不归这里的阎王管？
“你叫苏陵？”
让他没想到的是，空间里那个疑似精神病的女人居然主动和他开口说话。
苏陵讶然：“你怎么知道？难道你之前是在装疯？”
对于这个女人的身份，苏陵心里有过许多猜测，她的身份应该和解联环口中的神秘苏家有关。
这个女人还做过无邪小时候的书法老师。
他们都姓苏，或许有某种关联。
女人摇摇头，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难过：“没想到，连你也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世界……马上就要重启了。”女人像是在透过他，看向某个人。
“这位大姐，拜托你，不要学那个狗系统好吗？有话就直说，打什么哑谜？”
苏陵现在就是听不得这些似是而非的话。
若是狗系统坦诚一点，也许故事后来就不会发展成这样。
所有人都死了，苏陵也不想苟且偷生，他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。
“真相有那么重要吗？它可能会打碎你现在的一切美好。”女人反问。
苏陵毫不迟疑道，“废话，宁当饿死鬼，不做糊涂鬼。”
女人点头，淡淡道，“你比我勇敢。”
“你赶紧说，你都快消失了，别说半句人没了，你这是要让我死不瞑目的节奏啊。”
苏陵着急不已。
女人的双脚在逐渐变得透明，像是一缕残魂终究要消散于天地间。
“我叫苏桐，是苏家族长，亦是苏家的罪人，我创造了苏家，但又亲手将他们覆灭，因为，这个世界不允许我们的存在。”
“任何超自然力量都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，而我们的存在，为天地所不容。”
“你应该过得很苦吧？我们是同类，我们是异端，所以我们活着比普通人艰难十倍，不仅如此，我们不入轮回，永世不得善终。”
女人的话似悲鸣，又似控诉，但她的脸上，写满了绝望与妥协。
苏陵：……
所以他上辈子那狗曰的林妹妹体质，就是因为被狗老天针对了？
卧槽凭什么啊？
“等等，容我消化一下，你的意思是，我们是同一类人，因为很强，所以很倒霉，是这样吧？”
女人像是被他的比喻无语到了，好半晌才开口：“不是因为能力强，而是因为我们的存在本身就不被允许。”
苏陵要被她绕晕了，“都是人，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存在？”
女人像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，唇畔微勾：“主端到底给你编织了一个什么样的谎言啊？让我来看看。”
话落，苏陵便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空，所有的记忆像看电影一样，飞速划过。
女人饶有兴致道，“原来如此。”
苏陵十分不爽。
“真是太没礼貌了。”随便翻看别人的记忆什么的。
“其实，不怪主端，当时我未觉醒的时候，也是差点将天捅出一个窟窿，它这么做，也是想让我们早日解脱。”女人眸子微微眯起，神情感慨。
“大姐，麻烦你说人话，还有，说快点，你快要无了。”苏陵的视线向下移，她就剩个上半身了。
“抱歉，一时间有点感慨，其实简单来说，主端就是你口中的系统，它为了顺利将你带回，用了点小手段，结果差点被你揍扁，最终让我帮忙一起封印了你的大部分力量。”
“你，我，主端，我们本是一体，由于受到攻击，变成了无数碎片，主端是唯一还算完整的碎片，它为了集齐我们，花费了近数万年，而你——是最后一块主控碎片。”
苏陵只觉得这信息量过大，他有些消化不了。
他不是人？
开什么玩笑？
他居然只是一块碎片。
“所以集齐碎片然后呢？狗系统发的那些任务，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苏陵选择性忽略掉他不是人这个信息。
要问就问点关键的东西。
最起码这大姐比狗系统敞亮，虽然经常歪话题，但起码有问必答。
“我很难向你解释我们的完整体是什么形态，如果按照作用来说，用你那个世界里的话来说，我们叫主角光环。”
苏陵风中凌乱。
“我们是为主角而服务，为他们而存在，所以我们脱离出来的个体，不被承认和接纳，所以我们必须要回到主角身上，找到你的第一时间，我们进行过尝试，但被挤了出来。”
“主端经过算法分析，得知主角身上正在产生新的主角光环，如果我们无法及时获得主角的认可，将被淘汰，彻底销毁。”
苏陵恍然大悟，所以他做的所有任务，其实都是讨主角的欢心。
所以当时系统说的最高权限，需要让主角愿意为他去死。
如果愿意为他去死，那当然是最高级别的认可。
“我有一个问题。”
“请讲。”
“我脑子里的那本书，真的存在吗？”
挖坑笔记，真的存在吗？23sK
刚才知无不言的苏桐突然闭上了嘴，就这样凝望着他。
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苏陵勉强地扯出微笑：“所以，我上辈子根本没有看过这本书，这只是系统骗我的把戏，那我想知道，我上辈子到底是怎么死的？”
既然书不是真的，那么，前世那样惨烈的死法，应该也只是系统的“小手段”吧？
目的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留在这个世界，为主角奉献出自己的一切。
苏桐叹了口气，素手一挥，一个虚拟光屏凭空出现。
画面里，苏陵在学校里，十分开朗，俊秀的外貌惹人频繁注目。
他虽然家境贫寒，家里多遭变故，但他始终乐观，靠一己之力，考上了名牌大学的化学系。
这是第三人称的镜头，他二十几年的人生像是电影一般飞速掠过，最终定格在他从二十几层高楼一跃而下的画面。
苏陵脸色平静，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。
“系统干的，对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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