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么个玻璃罐子，能行吗？”
朱厚照还是觉得不安全，“要不咱们找几个死刑犯放风筝吧。如果真的成功了，那就改判他们无期；如果没成功，他们被雷劈死了，也算是罪有应得。咱们可以说，这群人作恶多端，老天爷看不下去要收拾他们。”
李牧抬起头，意味深沉的看着朱厚照：“方法虽然不是很道德，但他们早晚都是死，还不如为国尽忠，为国牺牲了。”
“那我现在就去办。”朱厚照也怕被一个雷劈死，起身就要走。
“回来！”李牧一把拉住朱厚照，“这个瓶子是太上老君的捉妖瓶，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，要死大家一起死。”
“可你们的命，加起来都没我的命值钱啊。”
朱厚照说的是实话，千晌地一颗苗，弘治皇帝就这么一个傻儿子，真的被雷劈死了，大明朝的储君也就没了。
“你看着我的眼睛，告诉我你信不信我？”
“我信你。”朱厚照笃定的点点头，“可我不信雷公啊！”
确实！
李牧李牧也不相信雷公，无奈的坐在了书房的门槛上。
说实话，这个实验还是很危险的。
雷电引来之后，接触到引线的必死无疑。
富兰克林没死，只有两种可能。
要么是静电，要么就是他的实验根本就没成功。
毕竟，那个年代很多外国人的实验，都是吹牛逼吹出来的。
仔细的回忆了一下，关于实验的所有记载，李牧更加倾向于这个实验，不是富兰克林一个人完成的。
随即，又在书案上画了草图。
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，李牧突然笑了。
只要不触碰引线就没事儿。
上辈子的教科书，夸大其词了。
当时还没有完善的绝缘理论和绝缘体系，富兰克林敢碰引线必然被劈成焦炭。
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漫长的等待了。
麻布、蚕丝衣、蚕丝手套以及陶瓷鞋都需要时间。
况且，还需要等一个电闪雷鸣的好日子。
朱秀荣也带回来一个好消息，内库府中确实囤积了很多的蚕丝。
在东厂、锦衣卫的不懈努力下，加上内库府的库存，刚好够制作蚕丝手套的。
剩下的就是试验了。
朱厚照负责瞭望。
二张负责放风筝，因为风筝很大，需要两个人才能操作。
引线和铜线分离，徐鹏举用长棍做成的夹子，负责引线的传导，张铭负责莱茵瓶。
李牧只做了十几个莱茵瓶，到时候需要串联起来。
为了引雷方便，申岿子把纸鸢设计成了雄鹰的样式。
在纸鸢上画了很多道符咒，老鹰的头部安装了铁条。
“就几张符就能引雷了？”李牧一阵鄙夷，最后不还得靠那根铁条？
“至少有了心理安慰。”申岿子拍拍李牧的肩膀，“师兄，老祖宗们绝不会无的放矢的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。”
“好吧，你赢了！”
李牧随即详细的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的物理知识。
只要不让电有回路，就电不死人。
李牧看向正在调试风筝的二张，看看释放阴线的徐鹏举以及张铭。
该做的全都做了，所有的目前能想到的绝缘措施也都做好了，剩下的就看老天爷了。
对于自己的人品李牧是不相信的，很容易一个雷给他劈回去。
但面前的这群贵族老爷们，可都是大明朝的福星，让他们打头阵准没错。
“为什么我们都是分工明确，你什么都不错？”朱厚照奇怪的看着李牧。
“我？”李牧拍拍朱厚照的肩膀，笑眼迷离，“我负责指挥呀！老朱，别在意细节。你要相信兄弟齐心合力断金！”
朱厚照：我信你个鬼，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！
一切准备就绪。
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，剩下就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了。
奇怪的是，最近连一个雷雨天都没有。
测试风筝的时候，众人都是累了一身臭汗。
徐鹏举就提议，大伙去麻豆馆冲洗一下。
可王朝却屁颠屁颠的说道，“小公爷，麻豆馆被人包场了。”
“包场？谁这么有钱？”徐鹏举一脸好奇。
“世荣堂常家，常棍。”
“常家？常遇春的后代吗？”
李牧也是一连奇怪，包场麻豆馆一天一夜，所有的活动都做了，少说也要十万两银子。
“不是，和常遇春家没关系。”朱厚照第一个开口。
“有点意思儿。”李牧笑了，“麻豆馆挂牌营业至今，还第一次遇到包场的。”
“确实。”王朝意味深沉的点点头，“更有意思的是，他是来找少爷麻烦的。”
“找我麻烦？”李牧一脸懵逼，“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男，我啥时候又招惹世荣堂常家了？”
“我听外面的人说，常棍给李阁老府上送了重礼，向二夫人提亲来着。”
王朝口中的二夫人，自然就是李秀盈了，“虽然被李府的管家赶走了，但这小子依旧是贼心不死，在外面玷污少爷的名声，说了很多少爷的坏话。”
“咋没抓起来？”
“没办法抓啊，常棍当年读书的时候，和二夫人是同窗，他们都是河东书院同窗，后天河东书院举办诗会，是常棍花钱办的。”王朝顿了顿，“这几天你们忙着捉雷公的大事，就没过来禀报。但我派人查过了，常棍不仅吃喝嫖赌样样精通，琴棋书画也尤为精湛。”
“长得比我还帅气？比我还有才华？”李牧有点不相信。
徐鹏举等人上下打量李牧，
说道才华，大家都服气，墙都不服，就服李牧。
但要说长相……
听了李牧的话，大家就感觉一阵恶心：
就这？也叫帅气？那我徐某人和朱某人的面子往哪放？
“少爷。”王朝叹了一口气，“说良心话，常棍肯定是没你有才华的，但是他确实比你俊俏。”
“朝子，讲良心话很伤人的。”李牧提醒道。
“呸，瞅瞅我这破嘴。”
王朝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，像极了皇帝身边的狗太监，“少爷的俊俏和帅气，是骨子里的，是从内到外的。”
“……”
众人相互对望，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王朝，万万没想到，这个五大三粗的糟鄙汉子，居然还懂得舔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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